双仙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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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时我在天涯论坛上传了一本民国时的灵异纪实书籍“吹万楼日记节钞”，作者高吹万提到他亲戚家族有人早年编纂过一本书“双仙小志”，因书中记载奇特不敢相信。后来高吹万经历了各种变故后始觉得双仙小志应该是真的。

　　高吹万的描述引起了我的兴趣，当时查了以后发现国家图书馆有收藏此书但无法获取。在2019年看到国家图书馆提供了“文献专递”服务，但文献专递申请被拒绝了，说不接受个人查阅，仅向科研院校。给我发邮件的国图老师好意指点说上海图书馆也有。转而向上海图书馆申请，顺利拿到了电子版的双仙小志。不过上海版的比北京版的出版要早要薄，从介绍页面上看北京版有300来页，上海版只有80来页。

　　本书作者 清-谢祖芳 由网友“智明”翻译为简体白话文，网友“护戒”校对，在此表示感谢。
现今天涯论坛已经无法访问，所以重新上传到这里。
本书由扶乩所得，仅供大家研究所用，个中真假自行辨别，理性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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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节 序言

(智明2020年1月17日译 护戒校对)

我生养了两个女儿，长女静华十八岁、小女儿静薇六岁时都因病而死，临死之前都投到妈妈怀里，言语喃喃不愿意停止。告诉她们不要多说话，言多伤气，她们才稍微停止了一点，但精神一直很清醒。

静华出生之前那晚，我妻子梦到有个穿着青衣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女孩从空中降下对女孩说：“这是你妈妈，和你有前缘，你不要伤心。”梦中妻子正要问她们从何而来，忽然间就惊醒了。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妻子生下一个女孩，孩子落地的时候眼睛炯炯有神，也不哭闹，妻子心里觉得一定有蹊跷。

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得了疟疾，五十多天里，每天发一次寒，发寒时就把厚被子盖在她身上，我们非常担心她长不大，好在最后终于平复，恢复了健康。

静华自幼安静端庄，言语很少，挨着妈妈坐在房间里的时候一天都不会嬉闹。外婆钱氏住在郡城东边的麦溪，正碰到地藏菩萨圣诞日，到处云车香塔画舫笙歌，四方都来参加非常热闹，游人塞满了街道。但静华从早到晚牵着妈妈的衣角不曾出门一步。

孩子的天性非常聪慧，教她学字，过目不忘，大家都说她是谢道韫（东晋时女诗人，是宰相谢安的侄女，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也是著名书法家王羲之次子王凝之的妻子）再生。等长大了一点，非常喜欢读书，却不爱打扮，对爸爸妈妈非常孝顺，离开一天就彷徨不已怅然若失。

等到了小女儿静薇出世，从在襁褓之中到长大开始吃饭说话和教识字，静华都陪在旁边，而妹妹静薇也时刻都离不开姐姐，偶尔把姐姐带去走亲戚，到了黄昏的时候妹妹一定会守望着等姐姐回来，如果回不来就会哭泣不已。我们开始以为姐妹天性如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等到妹妹过世那天，静华日夜啼哭，结果犯了寒暑，入秋以后又转成温热病，几乎死了。后来妻子在梦里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帮静华诊脉，方才痊愈，但自此以后静华的身体就变得孱弱多病了，可她却仍然思念妹妹不止，于是手不释卷以作消遣。我们常常劝她但她就是不改。后来终于因病咳嗽不已，弄了几年都没有好，今年咳嗽更是厉害，为她天天请医祈神，也都没有效果。静华曾经对她妈妈说：“爸爸为了女儿太辛苦了，这都是我的罪过。”又过了一天，拉着我的手说：“女儿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于是我又多方安慰她，她又微笑着对我说：“爸爸真的很爱我，连死这个字都不想对我直说。”我听了心里很难受。死前一天，女儿在睡梦中自言在中庭有车来接她，于是想起她刚出生时梦中老太婆说的话，更加坚信她的生死是有因缘的。呜呼哀哉！

静薇出生的时候，我在梦里见到自己折了一枝紫薇花，于是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小女儿长得面如满月，眉睫之间仿佛有异彩，有时跟她开玩笑唤她叫谢自然，呼唤她的时候见她突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女儿的性情与她姐姐类似，但比姐姐更聪慧，四岁开始认字，能够分辨四声，读诵诗歌的声音朗朗动听，有时问别人一个问题，无人能答。起居非常爱干净，见女仆来就责怪人家身上有秽气，不让靠近，大概她的天性本来就与普通孩子不一样啊。孩子过世的时候，家人听见窗外有车马铃铃响的声音，都很惊奇。

以前家中曾经玩过扶鸾的游戏，对于死后阴间的情状很熟悉，由于妻子悲痛想念女儿，就命令儿子扶乩把她召唤过来，前前后后弄了几次，讲得非常详细。通过乩谈，才知道两个女儿都是天上仙子谪居到人间度劫，我福德太薄，不能一直享受两个女儿的福到老，唉！

当初两个女儿都在天帝左右扶伺，后来感动于母亲割臂救父的义举才下凡的。呜呼，妻子割臂的事情外人都不知道但却感动了上天，谁说天道离我们远啊？

光绪戊戌秋八月上浣毘陵谢祖芳养田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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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智明2020年1月17日译 护戒 校对)

亡妹静华静薇合传，兄谢泳

我有两个妹妹，大的叫静华，小的叫静薇，静华出生于辛巳年秋天，出生那天黄昏妈妈梦见有一个穿青衣的老太婆带着一个女子从天下来，惊醒后就出生了。从小容貌端正，性情沉静。我曾经教她读女孝经、女论语和唐宋诸人的诗篇，她都能很好地领悟并复习。等大了一些，开始学习针线女红，就没让她读书了，但她还是经常把书放在几案上，有空就翻阅，特别喜欢抄写，所以她虽然读书不多但遇到难字没有不识的。能够写信，语意简略，词意顺达，大概是她的天份本就不凡。

静薇小静华七岁。出生于戊子年秋八月，她出生的时候爸爸梦里折了一枝紫薇花，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静薇性格和姐姐差不多，但更聪慧一些，三四岁的时候就逼她姐姐教她识字，每天要学几十个，过目不忘。能诵律诗绝句，音节朗朗悦耳，如音乐一般优美和谐，就是擅长读诗的人也比不上。

静华从小就不喜欢装饰，见到别人穿金戴银遍妆罗绮就会偷偷笑话她们，天性喜爱整洁干净，家居时即使穿着简单的布衣，也没有一点污垢，见到女仆过来就让她们离远点，不让她们靠近，说她们身上的秽气太冲人了。

静薇的洁癖也是一样但是更善于巧辩，跟姐姐辩论的时候从来没输过，凡事善解人意，所以爸爸妈妈喜欢她胜过她的姐姐。静薇六岁就过世了，医生说她生的是痨病。静薇出生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静华就帮着带她，开始学习以后静华又陪在身边帮她，而静薇更是一天也离不开姐姐。静华偶而去走亲戚，到了黄昏还没回家，静薇一定哭泣不止，等姐姐到家马上破啼为笑。

所以静薇夭折后静华很是难受，天天泣不成声，妈妈担心她生病，多方开导解劝。静华最终还是思念成疾，身体越来越差，但她对静薇的思念虽然过了好多年也没有变淡。到了丁酉年病发，过了几旬就治好了。第二年春天病又复发，从此后就卧倒在床一直到过世。去世的时间为戊戌年秋七月，年十八岁，离静薇去世已经六年。

这年夏天我去考童子试，落榜后回到家里，怏怏不乐。静华对我说：“功名都是身外之物，得之不喜，不得也没有什么忧伤的，哥哥难道是个想不开的人吗？”我笑着说是，此时正是静华病痛最厉害的时候。

静华去世前一天，睡中说梦话，说中庭有车在等她。当初静薇走的时候，全家都听到空中有车马声，这太奇怪了。扶鸾术能召回仙鬼，我也曾经学过，这回妈妈伤心静华之死，于是让我设乩坛召请她的亡魂，她就和静薇一起过来，说她们前生都是天上仙子，降临人间来历劫，现在劫数已满，应当归列仙班旧位了。唉，从古到今，书上写的神仙降凡历劫的事迹不少，静华和静薇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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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节

乩谈一(智明2020年1月18日译 护戒校对)

长女静华病逝于戊戌年(1898年)秋七月二十一日，七月二十五日在家中设乩坛召请她的魂，须臾即至，问她的生死年月日时皆都很准。

于是问她死的时候家中点灯放焰口的事情她知不知道。

（注：扶乩多在沙盘或者面粉上书写）书答“不知”。

问她死的时候何人陪她一起走。

书答“朱母、静薇”。

我小时与同县的朱氏（讳锡卿）之女结亲，后来遇到广东流寇作乱，朱女死于动乱，用车载回家中。

刚设好乩坛，静薇在乩上一直用朱母称呼她。静薇是我的幼女，六岁夭折。

问（静华）同她一起去到哪里？

书答“去见祖父祖母”。

又问祖父祖母的近况怎样。

书答“好”。

问她：为什么死亡？死得冤枉吗？

书答“定”字。就是俗称的所谓命中注定。

问她最近病况怎么样了？

书答“好”字。

因此突然醒悟人的病在身体而不是魂魄，人死后魂魄就与身体分离，身体虽然朽坏但魂魄却不会有损伤。

问她看见（的祖父祖母/父母）是什么样子？

书“哭”字。

问她听闻哭声怎么样？

书答“难过”。

问她焚化的金银锞子收到没有？

书“收到”。

问她谁帮她掌管？

书答“程老”。

问谁服侍她？书“伍妈”。

原来在她死后烧了一辆纸车和两个纸人，一个老仆叫程老，另一个老婢叫伍妈，车中有个纸匣装了纸钱，我另写了一张纸在里面，嘱咐程老管银钱，伍妈管内务，乩上竟然一一都写出来。难道阳世所烧的东西真的有用吗？人死有魂，可是纸人怎么会有魂呢？难道天地间万物都有魂魄吗？这晚问答很多，择其重要的记录了下来。（注：有在其他书上看到纸车纸马在灵界能用，也许是制作者或者使用者的一个念头，或者灵界的其他灵魂被吸引了过来？原因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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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七月二十七日，招静薇到了。

问她姐姐一起来了吗？

书答“没有”。（注：6岁按理还不会写字，后面有说明）

当时我妻子因为痛失爱女的原因眼睛病了，背朝着灯坐着。听了静薇的话眼泪一颗颗往下滚落。

于是问她姐姐因为什么就死了。

书答“玉皇大帝命令召回”。

心中很奇怪，就追问她玉帝召她姐姐干嘛？

书答“恢复仙女旧列”。

又问仙女有名号吗？

书答“没有”。

问仙女平时做些什么？

书答“修美”。

果真是美字吗？笔画模糊，可能本来是想写善字的吧。

问修善果有什么好处？

书答“不下凡”。

问她随姐姐去了吗？

书答“跟姐姐一起去了”。

问她还有一姐一兄也在阴间，也一同去了吗？

书答“没有”。

我还有一女一子幼年夭折，当时扶乩时才知道都是朱氏在抚养，称呼儿子为仁郎等等。

问她朱母一起去了吗？

也书答“没有”。

我又问她姐姐既然入了仙班，家中的父母能够超度吗？

书答“不能”。

问她在阴间数年为什么不先去？

书答“等待”。

问她姐妹们是否知道前生来历？

书答“下凡”。

问她为什么下凡？

书答“犯错”。

问她玉帝在何处？

书答“天上”。

问她姐妹是否也要回归天上吗？

书答“是”。

问她什么时候上天？

书答“过了八月初三”。

家人好奇又问为什么。

则书答“回家”。

大概八月初三为长女回煞的日子，世俗人死后有回煞的说法，我们家乡称为回家。

七月二十八日又设了乩坛召静华上来，用静薇的答话问她都没有差错。

问她究竟何时上天？

也书答“过初三”。

于是跟她说有话就写，

书答“修善获福”四字。

我问她这四个字是她为自己说的，还是为父母说的？

书答“为父母”。

这次的对话一直过了半夜才停。

八月初一，乩上书“程老”二字，就想着纸人怎么能写字啊？

奇怪之余就问大小姐在不在这里？

书答“不在”。

问她两位小姐将往何处？

也书答“天上”，就没有再问下去。

忽然乩笔旋转大动，笔画粗大，问你是何人？

书答“法静安”。法公是我家房主，人死了很久，没想他也来了。

于是问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书答“小泉”。

问他现在哪里？

书答湖北。算起来大概法小泉也去湖北几年了。

又问法公知不知道小女的事情。

书答“知道”。

问他两个女儿前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书答“下凡”。

问他为何死了？

书答“谪限到了，玉帝召回天府”。

问他召去何事？

书答“修行”。

问他修行了又怎么样呢？

书答“修成真仙”。

问他这句话是真的吗？

书答“真的”。

于是问他如果女儿回到天上，或者显形或者入梦，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呢？

书答“不能”。

问他何以不能？

书答“天人有别”。

于是又烧了几捆纸钱给他，然后停了乩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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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八月初三回家，晚餐后就设好乩坛，没等多久，书写“静华到了”。

于是我让她有话就写。

书答“明日中午，玉皇大帝命使者送我和静薇一起回天府，爸爸妈妈不要思念”。

问她姐妹两个竟然不顾家中父母兄嫂就要走了吗？

书答“上帝的命令没法子啊”。

说到这里不胜凄沧，家人都泣不成声。

又书“衣裳首饰都交给朱母，我和静薇不需要了”。

之前在家里又烧了衣裳首饰冥钞等，我又烧了一封信给静华，嘱咐她将金银分送给阴间的亲戚。烧信的时候无人知晓，乩上也明白地写出来了。

我老婆于是又问她姐妹两个既回到天上，家中的果蔬还要供吗？

书答“不要”。

问天上吃什么？

书答“仙家自有食品”。

问成仙以后还有烦恼吗？

书答“没有”。

问到天上还能再回家吗？

书答“不能再动凡心了”。

正要再问时忽然写了三个大字“费光顺”，不知是谁。

我又问名叫念椿的是你的什么人。

书答“是我儿子”。原来静华在乙未年接受了费氏的聘礼，但还没来得及出嫁就过世了，这是他的太翁。

于是告知有话请说。

书答“令爱前生有来由”。

问是何来由。

书答“天上谪仙子”。

又问静薇，

书答“亦然”。

于是对他说：大女儿既然与你们有此姻缘，何故又有今天呢？

书答“前因”。

又问两仙子为什么都是被流放到我家呢？

书答“也有前因”。

问什么前因可以说说吗？

书答“孝顺感召”。我听了身上一震。

就问是什么孝顺之情？

书答“夫人割臂救父感动了玉皇大帝”。

丁丑年春天，我的外舅父廉村先生病危，妻子割了臂肉和着汤药奉进，外人都不知道，不知道阴间怎么会言之凿凿。

又问既然凭孝心感动两个仙子下凡，就应该长期侍奉在我们父母身边以享天年，怎么会弄得一个六岁就夭折，另外一个只活到十八岁？

书答“借此历劫”。

当晚在家中又放焰口、摆设酒宴祭祀亲族亡灵，到了三更又烧了褚布送行。扶乩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对不对，等完了才取了书柜中所藏的《费氏庚谱》，我家乡习俗，结婚者用红纸书写三代名讳两家交换，读了以后才知分毫不爽，到此就更加相信扶乩之言不是信口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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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八月初四中午前，又设了乩坛，准备卜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忽然乩坛上写我的名字，说“今天玉帝命使者送两个孙女归位天府，我和你伯父回来等候”。

我知道我的父亲上了乩坛，于是磕头请告知两个女儿前生来由。

书答“法公费公所说的就差不多了，你们就好好做善人，不要怠慢”。

过了一会儿静华又上了乩坛，书写看似非常匆忙，“说她马上就要磕头告辞，请爸爸妈妈不要哭泣”。

当时我们夫妻两个在乩坛旁边目睹此情此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静华了不禁泪湿衣袖，静华应该也看见了。

问她可不可以在家里吃饭？

书答“不能久留”。

又问静薇在哪里？

书答“在此”。又书“姑母哥嫂从此别了”八字。

当时归魏氏的堂姐在我家，与儿媳辈都在旁边，问她姐妹现在是什么模样？

书答“哭”字，

大概当时她们还没有见识仙界的苦乐，于是乩笔就停了。

又召请程老上来，问大小姐二小姐还在这里吗？

书答“出门去了”。

问随从有多少人？

书答“十几个”。

问两小姐是步行还是坐车？

书答“马”字，就没有再问了。

呜呼，真的就死了吗？可乩坛上的问答仿佛见面一样，从此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唉！

这几年我的亲戚曾学习扶鸾术，请回阴间的亲戚及过往的仙人，当时觉得不可信，后来儿女小辈也曾学着玩，与我的小女儿静薇及家中各位亡人对话都历历不爽，但还是有疑问，直到今天实在不能不信了。乩坛上说的话虽然有出人意料的地方，但总能直指人心。

从开天辟地以来，极杳渺极荒诞的事莫外乎神仙，其次莫外乎鬼。我根本没料到那些极其飘渺荒诞无稽的事情现在变得极其可信值得流传了。古籍所记载的神仙鬼怪之事不可多说，从今日乩坛上来看，不能说是不值得信。

天地化育万物，各有各的魂魄，不单单只有人才有魂魄，也不单单动物才有。大概魂魄合就变成了人，魂与魄离开后，往下变为鬼，往上变为神仙。

《周易参同契》说：“变形成仙。”所谓变形者，就是指失去他的魂魄。至于《抱朴子》所说的：彭祖说天上有很多尊贵的大官大神，新来的神仙地位就稍低，确实跟乩坛中说的一样。玉皇大帝，就是尊贵的大官大神啊，那些没有名号修善果成真仙的就是新来的神仙，地位稍低。千古以来大家都在谈神仙，到了今天验证才认识到真实无虚。呜呼，静华静薇，她们出生有因缘，其死也不是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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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乩谈二(智明2020年1月19日译 护戒校对)

第一节

九月初五，开始是我的妻弟钱鹤岑(官至中翰)听说我两个女儿回归仙班，就想彻底搞清楚这件事并记录下来。

就于八月初六用符派遣功曹去召两女，功曹回报招不回来。就问为什么？回答“才上天的原因”。

又问上天几天啦？

回答“才两天”。

回答基本与事实相符就暂停了这件事。

到了八月二十号，又在望杏楼设乩坛召请两女，招回来了。

第二天，又作了七绝诗歌八首，派功曹送到三泖陈递上去。（三泖山这个地方，）三泖山又名三贤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第三天，功曹回来转述了静华的话：“谢谢二舅父，并请二舅父于九月初九到家中一趟”，因为八月二十号的时候静华说九月九日会回来探亲，现在又重复一遍，请他再见一面。

第四天，这些话都记载于他所作的诗序。我听到她说的话，非常高兴又担心她最终不会来，妻子就说先请朱母上来问问。

于是又设乩坛，正准备派遣功曹去请她，忽然程老上了坛，问他怎么在这里？他就说“静华还没有举殡，朱氏命令他守护在旁”。

于是又令程氏去请朱氏。不一会儿朱氏到了，于是告诉她上个月两女在钱家望杏楼说九月初九会回来省亲，不知阴间知道这件事吗？

书答“不知，可以派程老去问祖父”。

于是又请她派程老过去，需要稍微耽搁一会儿。

起初妻子曾经跟我说朱母在阴间打点事情很辛苦，应该根据她的生卒忌日祭奠一下，好好答她的恩德。我也深以为然，当天就在乩上说了这事，乩书答言“多谢二妹”。

大概朱母在乩坛上与妻子问答曾经称呼她为二妹，所以这次也这样说了。问她哥哥因为悟到了她的魂魄虽然归谢家，但她毕竟当年虽聘但还没有出嫁，所以不敢专门祭奠她，两人互相感叹不已。

过了一会儿乩书写道“程老回，说祖父讲天上九月九日放假一天，两女就会回来向父母请安，过了这天就需要等到明年重九了”。我听后说一年回来探亲一次。

就问何时来，

书答“卯时，仍旧以午时还归天上”。

妻子问那天姐姐也带仁郞一起回来，可以吗？

书答“可以”。

一看时间已到三更，就停止扶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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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重九那天刚天亮，就听到房檐前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是奇怪。妻子急忙起床，洗手焚香，摆了四个凳子，各自摆放了莲子栗子一盘、中间又设了一个水陆果盒。

很快家人都梳洗完毕，环列在左右，我就问静华静薇姐妹来了吗？

静华先上了乩坛，书答“来了”。

又问朱母和仁郞也来了吗？

也回答来了。

然后问她姐妹上次在望杏楼有四个随从，今天一起来了吗？

书答“来了”。

问她吃莲子栗子吗？

书答“不”。

问她不吃人间的食物吗？

书答“是的”。

问朱母和仁郞吃吗？

书答“吃”。

这才想起以前说过神仙有自己特殊的食品不是假话。

继续问她这次姐妹两个回家是不是奉了玉帝的旨意？

书答“是，玉帝命令那些刚刚上天家中还有父母的人三年内每年九月初九可以探亲一次”。

问她三年后怎么样呢？

书答“不行了”。

就像人主以孝治天下，感叹孩子们三年以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并非年年探亲的意思。

问她姐妹两个住在天上哪个地方？

书答“三贤”。

问她三贤，是天上的宫殿吗？

书答“是座山”。

山高吗？

书答“高”。

这个答案，已经从妻弟鹤岑的诗序中看到了，这次特地来验证一下。

又问她山上风景怎么样？

书答“有玉殿紫楼、仙花古木”。

问她二舅父说她们姐妹在天上负责抄写工作，是这样吗？

书答“是的”，就是抄真经。

问静薇才六岁，能胜任这个岗位吗？

书答“前生就是干这活的”。

问她自己前生做什么呢？

书答“一样”。

问天书与人间书一样还是不一样？

书答“不一样”。

又问二舅父曾经派遣功曹到山中，有这件事吗？

书答“送来七绝诗八首。”

问她还记得诗的内容吗？

书答“大略记得”。

问她能不能写出来？

书答“时间太紧了”。

大概时辰已经到了巳午之交，

问她能不能抓紧将诗中重要的地方写一两句呢？

书答“长生药不可服”。这是对应原诗中“可带长生新药饵，亲前同进菊花觞”的句子。

问她为什么不可服？

书答“修行就行了”。

问她修行是吃素念佛吗？

书答“一立善行，二去妄念”。

等了一下，问她还有话说吗？

书答“没有了”。

妻子就说她已经写了好多，先稍稍休息一下，让静薇来写。

（这时静薇上了）乩坛笔迹立刻变得又瘦又小，

书写“静薇叩安”。

问她天上好还是人间好？

书答“天上好，逍遥自在没有烦恼”。

问她姐妹什么时候就成了真仙？

书答“听同伴说我和姐姐下凡没多久，十年后才能修到第二层天，家里有大善，我和姐姐亦有好处，姐姐说修善获报四个字不要忘了”。

问她第一天第二天是指等级吗？

书答“是”。

问她一共有几层天？

书答“三层天”。

从来谈天者都说九天、三十三天、三十六天，也不知哪边说得对。

问她第一层天是谁住的啊？

书答“玉皇大帝与上仙”。

问她姐妹以后也能去吗？

书答“不太容易”。

问她现在居第几层天。

书答“山中”。

这才意识到所说的“还到”二字，大概就是说下凡前原本在第二层天也，还需要十年真修呢。

次男谢泳问她天上有奇事可以说给我们一点听听吗？

书答“每年元旦，各路神仙拜完玉帝就会张贴天榜”。

问她天榜不是科第名次吗？

书答“天榜记人善恶”。

问她挂几天？

书答“三天”。

问她姐妹见过吗？

书答“没有”，只是古今相传。

大抵以前见过天榜的都说是科第名次，这里独言记人善恶，真是闻所未闻呢，实在令人畏惧啊。

又问她世间科名也有天榜吗？

书答“也有”。

然后又书写道“爸爸妈妈，女儿叩别了，哥哥嫂嫂好好照顾父母，我与姐姐拜谢你们”。

妻子正拿着檀香站在炉旁，听到这话，急忙制止她，说时间还早，你先坐坐休息一会，让静华上来。

问她今天见到祖父母了吗？

书答“没有”。

问她还去见吗？

书答“不去，诏令探视父母就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

又问前天家中烧了一只白鹤，现在哪里？

书答“给仁郎了”。

问她怎么不带着一起回山？

书答“山中也有”。

于是命仁郎上坛，问他能写自己的姓名吗？乩上果然就写了“谢仁郞”三字，笔画丰伟。

问他今年几岁。

书答“十二”。屈指一算果然如此。

问他读书吗？

书答“读”。

问想投生吗？

书答“要”。

问他投生干嘛呢？

书答“做官”。小孩子的憨态宛然在目。

我又对静华说：他日如果有事，就让功曹往来山中寄信可以吗？

书答“好，不要太多，恐怕动了凡心，而且仙凡两界规矩非常严，日常都有神人守护”。

问她山中凡人可以到吗？

书答“不能”。

又问鬼能到吗？

书答“山脚下很多”。

问她功曹去了怎么办呢？

书答“山神引路”。

说话过程中正好遇到妻弟钱鹤岑派人送信，说因为昨天晚上失眠，不能赴外甥女今天的约定了，欲让我代问两个外甥女巳末午初的时候能到望杏楼吗？还没说出口，而乩坛上的静华已经先知道了，

书答“不能，怕有责罚”。

信中又写道以前诗中有两个地方做了改动，问她知道吗？静华也一一写了出来，而且说“大哥写信谢谢二舅父等等”。

我就让长子谢仁将静华所说写到信里，左右扶乩的人也借这个时候可以稍稍休息。待说完话再扶乩，则只见乩笔在那儿画圈不能成字，弄了几次都这样，知道她们已经一起走了，再看台阶前的日影正好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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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乩谈三(智明2020年1月19日译 护戒校对)

己亥年(1899年)七月二十三日，四弟谢景规的灵柩从河南襄城运归故里，选择当天安葬。晚上设了乩坛，准备请他一起聊聊，并题了首双仙诗。忽见坛上的字不像平时，就问临坛的是仙还是鬼、还是景规来了啊？

书答“我是上界仙人”。

问他到这里有啥事？

书答“偶然游戏”。

于是向他请赐仙号以便让世人知道。

书答“一劫于今五百年，重来风景尚依然，世人问我名和姓，只在灵霄第一天。”

于是焚香再拜，请言“虽得读仙诗、不识仙号，终究有遗憾。”

书答“已在诗中”。

当时我两个儿子在旁边，问他仙人是不是住在灵霄殿中？

书答“是也”。

问他我两个女儿的事情仙人也知道吗？

书答“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三贤山中修行，不久就会归复旧位”。

问他两个女儿前生因果能不能讲下？

书答“本来天上神仙，偶然在红尘中嬉戏，若问前因后果，只怕一言难尽”。

我就说既然如此，那就请赐一首诗以彰耀史书好吗？

书答“稍等，勉为其难”。

很快就写好了，书曰：“琪花瑶草自纷然，中有高楼住谪仙，从此精修无俗累，定教超出几重天。”

我的次子又问仙人在天上掌管何职？

答曰“我本散仙，五百年前说错了一句话，误落人间三十年，考取秀才之后，不再进取功名，后终于回归仙班原位，今天下凡，有命在身，偶而泄露天机怕有罪过，我先走了。”

再三叩问家人的前因后果。

书曰：“相逢都是有缘人，何必三生问夙因，他日龙华如相见，莫教汩没旧天真。”

我又问我两个儿子的前程，

书了“人定胜天”四字。

再问，就说“只此足矣”，然后就停了。

开始设乩坛时没想到仙人降坛，但觉得笔迹如龙蛇飞舞，书法之妙、诗才之敏，绝对不是世间凡人能够做到的啊。